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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甜蜜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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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我都舍不得對你說一句狠話,他怎麽敢的。◎

16

場館外面人很多, 檀迦下車後,擠在人流裏不緊不慢地往前走,沒回頭看原恂, 倒是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消息:“我昨晚做夢夢見你了。但你兇我。我都被嚇哭了。”

檀迦沒指望他立馬回, 興師問罪完便把手機收起來, 沒走幾步, 看見舒杳站在場館門口沖自己擺了擺手臂:“迦迦,這裏!”

焉斐譽也在那, 兩人剛剛正在閑聊著等她。

檀迦拉了包包的肩帶, 過去:“你們來得早。”

“剛到, 沒等多久。”舒杳踮著腳朝檀迦過來的方向看了眼,其實也看不著什麽, 只看到流暢的車身, “奔馳啊,剛剛送你來的是誰啊, 不會是男朋友吧。”

舒杳說著,和焉斐譽一對眼, 八卦地笑著。

“我看看,哪輛?”焉斐譽配合地追問, 意味深長地沖檀迦一擠眼:“甜蜜啊。”

檀迦賠笑, 推著兩人往場館裏走,試圖岔開話題:“先進去,一會人多擠。你們剛剛在聊什麽?”

“說葛清夢呢。我剛看到她也來參加今天的發布會了。”

“是嗎。”她隨口應了句。

舒杳就著葛清夢的話題聊起來, 檀迦聽著時不時應一下,反正有焉斐譽在, 聊什麽都不會冷場。

入口處檢票時, 包裏的手機一震, 檀迦也不知因為什麽,竟直覺會是原恂。

她拿出來,看到原恂的回覆,還是兩條——

“那我替夢裏的那個我道歉。”

“我都舍不得對你說一句狠話,他怎麽敢的。”

檀迦忍俊不禁,彎了彎唇角。

原恂停好車,到場館二樓的休息室時,祁周禮正在跟林葭視頻。

祁周禮今天穿了件印著抽象風油畫花色的花襯衫,下擺紮在淺色的休閑褲褲腰裏。得虧他一張臉夠漂亮,皮膚也白,才撐得起這件不知道設計師抽什麽風設計出來的襯衣。

他個子比原恂要矮些,但身材比例好,敞著大長腿松散地仰靠在沙發上,襯衣扣子系一半,開一半,露出裏面內搭的純白色T恤。他一邊跟人視頻一邊撥弄自己的頭發,眉梢眼角盡是風流與瀟灑,格外的Bking,從頭發絲到手指尖都散發著騷氣——不是,男性的魅力。

“少爺,您能別再撥弄頭發了嗎?”對面說話的女生毫不留情地嫌棄道。

祁周禮真是服了這個鋼鐵直女,煩躁地坐起來,比她還要無語:“行行行,知道你不愛看我。”

正巧原恂走到門外,路過的員工喊了聲“原哥”,原恂應了聲,隨口問“祁總在裏面嗎”。視頻那頭的人耳朵尖,立馬發問:“是阿恂嗎?”

“你身體裏是有‘恂達’嗎,我還沒註意呢,你就聽見了?”祁周禮切換到後置攝像頭,屏幕裏的鮮艷紮眼的色彩瞬間變成了黑白灰。

原恂回家一趟,確實換了身衣服,但還是一貫的穿衣風格。襯衣、西褲,哦今天的皮鞋好像更講究了點,不過他平時穿的皮鞋都是定制的,今天這雙除了是雙新的外,流暢的版型看著也更貴氣。襯衣和西褲也是基礎款,上淺下深,料子垂落感很好,完美地修飾著他的窄腰長腿,遠遠地走來,磊落英俊。

都是碼農,怎麽他穿襯衣就格外的帥氣呢,一定是他從不穿格子衫的緣故。

“你可算是來了。”祁周禮被放鴿子的怨氣還沒消,見著本人便開始控訴,生怕過會忙起來就顧不上了,“趕明我得去你家看看你那貓主子金貴成什麽樣,又是鬧脾氣,又是需要表情包陪聊的。”

原恂嗯了聲,一副隨便你的樣子,不做任何反駁,只問:“沒什麽意外吧。”

“一切順利,就等著到點開場了。”

原恂擡步走近,瞥了眼他攥著豎在身前的手機,擡手遮了下攝像頭的位置:“錄什麽呢?”

祁周禮將鏡頭一晃,示意原恂看:“跟林葭視頻。”說著他把手機往原恂手裏一塞,說,“正好,關於GT合作的事,她有幾個細節要問你。”

原恂胳膊一身,順勢接過手機。休息室裏一張長沙發,被祁周禮坐在正中央霸占著。

他提了下褲管,隨意地往沙發扶手上一坐,順手把視頻改成了語音通話,公事公辦地語氣:“什麽問題?”

原恂講語音時,祁周禮一直盯著他。

祁周禮當初知道有原恂這麽個人,是因為自己的暧昧對象移情別戀他;真正認識他是因為他們一個共同的朋友。

他那朋友也是計算機專業的,父母在部隊裏,職位還挺高,受了成長環境的熏陶,對無人機可謂是癡迷。人看著寡言,但是真的牛。

祁周禮跟這個牛人朋友是發小,一直認定沒有比他更牛的天才了。直到他遇見了原恂,簡直是男神級牛人。

說天才都狹隘了,原恂給人的感覺就是從容卻有力量,這種力量不止表現在專業能力上,比如平時的待人接物的小習慣,比如遇到大是大非的處理方法都很值得人學習,可能是具備的強大信服力,令他具有一種領袖精神。

女人欣賞或者喜歡上這樣的男人,真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。

借著這通跨國電話,林葭見縫插針地聊起閑話:“剛剛聽到,你養貓了?”

“沒有。”原恂回答得點到為止,用話題終結者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。

林葭倒是不以為意,輕松地接話:“遺憾。本來還想看看你家貓咪的照片呢。”

原恂則說:“恩。我把手機給周禮。”

林葭應:“……好。”

祁周禮接過手機,問:“講完了?”

見電話還通著,他問:“你什麽時候回來?”

“應該還有一陣。我盡快吧。”

林葭性格是真的好,她跟祁周禮屬於很能聊的那種,社交技能點拉滿。多數同風起的業務都是靠這兩張嘴忽悠來的。

不過今天林葭胡扯的性質不大。

掛了語音後,祁周禮才後知後覺咂摸出不對勁來,頭一偏,看向原恂,發問:“你在躲著她?”

原恂不知這罪名從何說起:“我對異性不都是這個態度嗎?”

祁周禮質疑:“林葭是普通異性嗎?你這話被她聽了去,可真是要寒心了。先不說咱仨與同風起共患難這些年,過去在大學裏,咱跟林葭也不是普通朋友。”

說話間,原恂接到工作人員的電話。現場燈光的程序出現了點故障,祁周禮緊急把大家著急起來開了個小會。

員工們是都到了,但祁周禮對著休息室的投影儀研究了半天也沒弄好。

“我來吧。”原恂及時站出來,三兩下,幫電腦白癡解決了投影的問題。

他正準備起身讓位置,祁周禮沖他打了個手勢,另只手晃了晃顯示著來電中的手機,示意他等會:“張總的電話,估計是鑫茂的單子,電腦桌面上有文件,你給大家說說安排。我出去接一下。”

上午把他放了鴿子,原恂這會任勞任怨,開了文件,簡單瀏覽了遍,代替祁周禮開始這次的會。

祁周禮掛了電話回來,喜氣洋洋道:“阿恂,我微信傳你了一個文件,關於鑫茂的單子的。一塊給大家看一下。”

原恂看了眼時間,問:“急嗎?不急的話發布會結束後再聊這個。”

祁周禮揚眉:“是個好消息,現在讓大家看看開心一下。”

“行。”

說話的功夫原恂登上了微信,接收祁周禮的文件。

房間裏的會議桌不大,不少人站在旁邊。這會大家竊竊私語在閑聊,不知說到什麽氣氛有點熱鬧。

祁周禮此時沒看這邊,正拍了拍旁邊男同事的肩,說話:“揚子,你這黑眼圈有點重。昨晚加班回去後沒休息吧?是不是又沖了一晚分,我待會就去游戲上看你戰績,你這是玩了幾個小時。你自己能熬,但得讓身體休息啊。你二十歲的身體扛著五十歲的器官,受不住啊……”

祁周禮正準備拿原恂舉例子,說你看你們原哥雖然也拼,但人家知道休息啊,早晨回家換衣服都知道偷懶睡會。

話還沒開始說呢,他一偏頭,目光劃過幕布上的某兩個字眼時,緊緊地被黏住,移不開了。

幕布上顯示著微信頁面,右側是原恂與祁周禮的對話框,文件的接收條馬上加載到尾端,左側有一排列表顯示著原恂近期聊過天的好友。

祁周禮註意的是置頂的那位。

“靠。”覆雜的情緒滾在嘴邊,最終只落了一句國罵。

他想自然、低調且有效地提醒原恂這個事,但隨著他打量了一圈會議室的人後。知道已經晚了。

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看到,他們清冷禁欲的原哥微信聊天頁面置頂好友的備註為——炮友。

算了。一輩子其實挺短的。

說不準同風起趕明就散了,大家各奔東西,誰也見不著誰,也顧不上嚼舌根了。

但這種安慰人的話連祁周禮都不信,畢竟他有信心同風起會越來越好,風光無量。

接下來的時間祁周禮一直在想這個問題。

他不知道原恂高中時什麽樣,但自從大學認識原恂以來,他一直單身。他那個專業課業緊張,原恂更是從大一起便跟著導師做實驗,趕上參加個什麽比賽,忙起來不比現在輕松。

外人都知道計算機系有個賊牛的大帥比,但太神秘了,很難見著面不說,人還高冷難接近。

不過這並不影響有女生主動。祁周禮的那個暧昧對象算一個,不過她屬於上心了一陣見沒戲便放棄的;而林葭……怎麽說呢。林葭喜歡原恂,當時身邊的朋友都能看出來。但她既不主動告白,也沒在別人誤會時澄清,就以這麽種沒被承認過的紅顏知己的身份呆在他身邊。

看到兩人始終保持著這種關系和諧地相處著,後來大家都猜測,可能是林葭性格的原因造成了這種誤會。她跟男生的邊界感不強,不止對原恂,她跟祁周禮謝鄢他們幾個男生朋友,相處得也都很大大咧咧。

原恂身邊再沒其他更親近的異性了。

有幾次祁周禮還跟他開玩笑,問他是不是沒有這方面的欲望。

哪曾想,人比他想的要玩得開。

對原恂的濾鏡太強,祁周禮有一瞬的震驚。但想到他那百無禁忌的性子,覺得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。

反正你情我願的事,各取所需,沒有是非對錯可言。

但祁周禮還是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在會議結束後,忍不住問他:“誰啊?”

見祁周禮一個勁地朝自己的電腦使眼色,原恂以為他又發了什麽消息,等打開微信頁面,才反應他暗指的是自己的某個微信備註。

“……”

原恂突然回憶起其他同事在會議上的奇怪反應,眉頭微蹙,意識到問題所在。

祁周禮不知好歹地刨根問底:“不會是那個記者吧?”

原恂在思考高效的澄清方案,不解地反問:“什麽記者?”

“昨天在酒店堵你的記者啊。”祁周禮想了想,“就你那個高中同學,叫什麽夢來著。”

說的是葛清夢。

最近同風起除了發布會,還在忙鑫茂的單子。因為中間出了點問題,所以昨天下午原恂跟祁周禮直接去了趟客戶住的酒店談事情。

事情談得還挺順利。

兩人從酒店出來時,正巧碰見葛清夢。葛清夢倒沒有再提采訪的事情,只熱情地打了個招呼。

根本談不上什麽所謂的“堵他”。

原恂正要反駁,休息室的門被敲了兩下。有同事提著兩杯咖啡進來:“原哥,祁總,這是你們的咖啡。”

“誰點的。這麽大方?”

“不是原哥點的嗎?”來人撓撓頭,“是一個女生送來的,說是原哥的老同學。”

原恂皺眉:“所有人都有。”

“是啊。”同事頓了下,反應過來,“是不能收嗎?”

見原恂沒吭聲,祁周禮擺擺手,示意沒事:“這有什麽不能收的。大家今天辛苦,喝杯咖啡提神,等結束了還有大餐。”

“謝謝祁總。那祁總、原哥,我去忙了。”

等人走了。

“還真是不經說。”祁周禮意味深長地揚揚眉,沖原恂道,“感情這位記者老同學不想采訪,改采你了啊。”

因為是科技產品的發布會,所以現場裝潢得前衛又吸晴,有不少觀眾舉著手機拍照留念。

舒杳也跟著拿出手機,打開相機前看到通知欄的消息,不意外地笑了下,隨口說道:“看來同風起實火,央大同鄉群裏也在聊今天的發布會。”

“我發幾張現場圖給他們羨慕一下。”舒杳正說著,不知看到什麽,突然咦了聲,“這照片裏的人是原學長跟葛清夢嗎?”

檀迦不經意地朝這邊看了眼。

舒杳順勢把手機屏幕朝向她:“都這麽多年了,葛清夢還妄想追原學長,真是有恒心。”

照片拍得不講究,談不上任何構圖,但照片中央說話的兩個人被拍到了正臉,很清晰。

他們背後,酒店的名字也入鏡了。

“怎麽了?我看看。”焉斐譽湊過來,朝手機屏幕掃了眼。

舒杳正準備跟她說幾句前因。

焉斐譽卻比她料想的要機警,早在第一時間便望向了盯著手機屏幕眼神茫然的檀迦,話說得直白,但不確定的語氣又保留了餘地——

“原恂這是跟她去酒店了?”

-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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